叹了口气，还是去渔港蹭饭吧，就上了老马的车。在他的破捷达上，我坐在前面，后面是他们公司的俩小弟，都算是自己人，我问他：“那个……我朋友没什么问题吧？”
　　“No problem！哎哥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OK了！这事儿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啊！”老马心情不错，给我递的烟是中华。
　　我没说话，接了烟，点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吁了口气。
　　老马咽了咽口水：“是叫梁小静吧？嘿嘿，兄弟你眼光不错啊！就身高跟比赛要求有点点差距不过我也帮着搞定了。对了，今晚的饭局她应该也去，好像房开那边也请了大赛的主办方和那些个模特。”
　　“哦？”我眼睛一亮，马上又暗了下去：“我有点累，睡会，到了叫我。”公司的那么些破事就够我喝一壶的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看美女？

　　渔港酒楼。开发商定了三楼的小厅，6桌的样子。
　　刚一进去，我们就跟小静打了个照面。
　　她穿着那天跟我一块选的那条GUSSE深蓝色涂鸦的裹胸连身裙，高跟鞋很高，显得她的腿很长，看起来个子比我还高。一看到我和老马在一起，她稍稍迟疑了一下，就马上来了笑容，落落大方的过来跟我们打招呼：“马总，蓝总！”
　　马总还排在了蓝总的前面……看着她礼貌又陌生的微笑，我突然觉得心里一凉，点点头：“怎么样？看起来状态不错哦！”
　　“你们聊你们聊！我跟那边的领导打声招呼。”老马借故走开了。

　　小静目送着老马走开，拧过头看着我：“蓝总，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哦！”
　　我苦笑：“凑合吧。你……还好吗？”

刚一进去，我们就跟小静打了个照面。
　她穿着那天跟我一块选的那条GUSSE深蓝色涂鸦的裹胸连身裙，高跟鞋很高，显得她的腿很长，看起来个子比我还高。一看到我和老马在一起，她稍稍迟疑了一下，就马上来了笑容，落落大方的过来跟我们打招呼：“马总，蓝总！”
　　马总还排在了蓝总的前面……看着她礼貌又陌生的微笑，我突然觉得心里一凉，点点头：“怎么样？看起来状态不错哦！”
　　“你们聊你们聊！我跟那边的领导打声招呼。”老马借故走开了。
　　小静目送着老马走开，拧过头看着我：“蓝总，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哦！”
　　我苦笑：“凑合吧。你……还好吗？”

“很好啊。前几天通知我入选了预赛，开心坏了我……然后一直都在集训、拍照什么的，太忙了……”小静把话说得很圆，仿佛她入选是她根本没料到的事。最后说到的太忙了，算是对她几天音讯全无的解释？
　　眼前这一位，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静了……也罢，公众场合，怎么滴现在别人也算是个末流的公众人物了，我也配合着很官方的问：“哦？那对比赛有信心吗？”
　　小静继续带着那种大家不是很熟的微笑回答我：“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参赛过程里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那你忙吧。我今晚就是来蹭饭的！”我四顾看了看，也不等她反应，就走开了。
　　以往的每次这种场面，我总得哈着腰到处散名片散烟，就像酒店门前发“纯情学生妹”广告名片的猥亵男人。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了，走开以后，我特意走到很远的一桌上跟一个甲方的主管瞎吹了会，就掏出电话假装接电走出了饭厅，在外边的角落沙发上坐下，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等开饭……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小袁总：“蓝宇，你人呢？不是说了今天我约商报的人过来吗？别人7点到，你人怎么不在公司？陈怡蒙说你安排了胡蓉和黎明柔代你出席？”
　　陈怡蒙啊陈怡蒙，何苦这样苦苦相逼？胡蓉和黎明柔不都是你安排的吗？又给我冠名了？我叹了口气：“袁总，是这样的，商业街这边有个会议挺重要的，我可能走不开……”
　　小袁急了：“蓝宇！事情你要分得清孰重孰轻！快点过来！”
　　“领导，真的走不开……”这话我说得有点虚。
　　“……”小袁沉默了半晌，然后我听到白勇在他旁边气愤的说着：“不来？心虚了吧？有魄力做破事就没勇气站出来面对面的对证？”然后小袁对我说：“好吧，那就这样了！如果你开完会还早的话，也过来吧，这事很重要！”

　　挂了电话，我双手捂住脸，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似乎从未如此无助过，脑子快炸开了……忐忑着今天公司将会怎么跟商报那边商讨，忐忑着陈怡蒙又会如何出招，忐忑着老袁小袁就此事对我会有什么看法，忐忑着白勇能不能渡过这一劫，忐忑着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再想起刚才见到这个截然不同的小静，心里一阵唏嘘。

　等了半天饿得肚子开始咕咕叫时，老马给我来了电话：“蓝兄，人哪？开饭了！”
　　我自嘲的笑笑，角落里的小角色，还是有人惦记的，算是安慰奖吧。当然，我知道，老马这人是现实的，毕竟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我张嘴能帮他忽悠到好处。但是，老马怎么说也是一老板，姑不论他的家业有多大或者多小，能对我这么个臭打工的处处着想，也算是挺会做人的。人说八面玲珑，就应该对上对下对平级，都有着一套手段。老马这人，永远都是摆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憨笑嘴脸，确实也很难让人讨厌。

　　我跟老马坐在甲方老总那桌左边的一桌，一桌子大多是生面孔，跟老马一打听，都是大赛主办方或者其他合作公司的人。
　　我再看到甲方老总右边那桌是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仔细一瞧，都是妆化得忒厚衣服穿得忒少的一般货色，小静背对着我坐，想想她的样貌在里面也能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如果评委没瞎眼的话，希望她能得个名次吧。
　　其实渔港做的海鲜还是不错的，都是广东的大厨，不过这顿吃着味如嚼蜡。我吃了点菜，看桌上的还是茅台，SHIT，这玩意太适合我了。
　　满上，跟老马喝了两口，他就不喝了，我知道，他需要保存好实力以备下半场可能要陪甲方喝。我就不管什么下半场了，好酒好菜的自斟自饮。
　　“那边的美女来走一个！”甲方那桌有人起哄，是工程部的经理，喝得满面红光的农民形象。

　　美女们窃窃私语起来，然后一阵嬉笑，倒是没人搭理他。
　　然后甲方老总看美女们忒不给面子，也酒劲上来了，就说了四个字：“走一个吧！”
　　这回美女们就如临大敌的一个个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过去了——不是不给面子，而是要看看给谁的面子。
　　工程部经理当然也知道这些美女是看人下菜单，面子上挂不住，就开始闹了：“就这小杯敬酒太不够意思了，起码三杯三杯再三杯！”
　　老总保持着风度的微笑，没说话，只是把玩着空杯子。我知道这些个美女其实大都是海量，不过总得装下矜持，于是乎就僵持住了。

“好了好了，这么群娇滴滴的小姑娘，别难为别人了！”
　　有人打圆场？我循声一看——甲方的总经理助理，老总的亲儿子是也！
　　据江湖传闻，此君年方30，坐骑Q7，海龟，其貌不扬但又风度翩翩，还是家中独子啊家中独子！咱就戏称之为甲独子吧。只见此人正自顾的夹菜，眼神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扫向他身旁的小静。那也是，这群姑娘里，论身高小静不行，但样貌，小静还是鹤立鸡群的。
　　小静在饭局前肯定是做过人口普及调查的，她的站位不像别人那样紧贴着甲方老总，而是站到了老总身旁隔着2个位置的甲独子身旁。她一见此君解围，眼睛一亮，一副颇为感激的模样，颔首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看来小静还是找准了目标啊……
　　我心里酸酸的，哎……有茅台谁会想喝二锅头？咱也不能吃亏，多喝点！

　　快散场时，我去了趟厕所，当然我没醉，只是生理上需要放点水。在厕所里，我偶遇了甲独子……很不幸的是，两个蹲大的位置都关着门，他正对准尿兜呈解脱状。我的到来，他只斜眼看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闭上了眼睛继续解脱。
　　其实我总觉得跟些认识又不太熟的人在厕所里一块掏工具解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儿，我都不太好意思说话，关键是我能说什么？说“您也来拉呀？忒巧了”，说“这地儿装修不错，味道还行”，还是说“您那工具不错，保养得挺好”？
　　我在他身旁拉开了链子，闷咳一声也呈解脱状，然后利用余光看到了他的工具，心里是一阵惊喜呀一阵惊喜——比较迷你。上帝还是公平的，不能好事让你一人全占了！
　　然后是一块洗手。他还细细的看了下镜子，把头发理了理。
　　出去时，我帮他拉开的门，微微把腰弯了下去，小声说：“您请——”
　　他没张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点声音：“嗯……”他的步伐稳健，脑袋微扬，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啊！”一声娇唤，只见一女子跟甲独子撞了个满怀——小静……

出去时，我帮他拉开的门，微微把腰弯了下去，小声说：“您请——”
　　他没张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点声音：“嗯……”他的步伐稳健，脑袋微扬，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啊！”一声娇唤，只见一女子跟甲独子撞了个满怀——小静……
　很多连续剧都有这么一出狗血场面，别有心机的美女潜伏在某处趁男主角不留意时冲过来撞个满怀，然后“哎呀！”一声，然后是男主角在怀里抱着的镜头定格个几秒钟，再来个什么软玉温香之类的形容词在男主角脑海里闪过，最后美女不好意思的理理衣裳，低头颔首：“对不起……”楚楚可怜呀惹人爱。
　　现场直播就是这么雷同，小静的演技不错。当然场合选得不是很好——厕所门口，还是男厕。

　　当然，对于美女入怀，什么场合男人都是来者不拒的，甲独子也不会例外，虽然他尽量做到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淡定又淡定，但我想他脑子里肯定是心猿意马春心荡漾。
　　就这么算是认识上了，小静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跟甲独子一路走着一路攀谈起来。
　　我走在他们身后，也装作根本不认识小静，还要若无其事的保持着微笑……
　　我越来越发现女人的不简单了。也许是我身边的女人都太不简单了，或者说是我太简单了把女人想得太简单。也罢，人总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和手段，小静所谓的幸福其实与我的观点雷同，就是活得比别人好一点，再好一点。
　　大家走的路不同，手段不同，而已。

　　看着她的背影，我苦笑……

回到席间，看到有一桌子的人特别闹，是甲方老总请来的一些“文人雅士”。
　　现在房开商的老板其实都挺喜欢附庸风雅的，好像没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就显得自己很暴发户似的。这就是层次的问题了，以前因为穷所以没文化，当自己奋斗出来了，富有了就特怕别人说自己没文化，就开始追求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了。
　　当然，商业街老板也是练出了一手好字的，起码比我写的好看。因此，他特喜欢找些省内知名的书法家画家来聚会，还当了本市书法协会的名义会长。其实，在我看来他那两道板斧，还是不能名正言顺的，但是这年头，铜臭绝对可以有辱斯文。
　　只见那些文人正在一张长桌上准备开始舞文弄舞，我赶紧走了过去。因为我这人也没什么文化，从小就老吃没文化的亏，所以我打心底还是很尊重那些文人的，也希望今晚借机求个墨宝。
　　甲独子跟小静也在一旁观摩，交谈正欢，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跟她看过来的目光相交，她的眼神停留了一秒钟，又赶紧看向甲独子，一边娇笑着问这问那的，甲独子欣然着有问必答。
　　我也不再看她，专心看一位大师狂草两字——儒商。

　　这两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字体刚劲有力，直惹得一片掌声叫好。再重重的按上印章，大师把墨宝献给了甲方老总，老总欣然接受。
　　且看甲方老总的装扮——LV的T恤加一条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短裤，踩着双GUCCI的拖鞋，手上是伯爵表加大钻戒。额……这两个字我觉得他当之有愧。
　　“好！再来一个！”有人喝彩道。
　　大师稍作思量，微微一笑：“就为这场上的众多美女……”说罢他又起笔舞了四个字——国色天香。这份墨宝一写完，模特姑娘们大喜，争着抢着要这份墨宝。大师四周看了看，踌躇着不知道应该给谁。
　　“好字！好词！大师，这份墨宝给我吧？”

　　循声望去，正是甲独子。
　　大师一看是老总的公子索墨，大喜——“公子好眼力！”
　　取得墨宝，甲独子转手就送给了小静。在四周美女们刀子般的眼神下，小静没有怯场，也没有受惊若宠的呈脑残状，只是淡淡一笑：“谢谢！”
　　就这落落大方淡定自若荣辱不惊的气质，谁又能想到她曾经是一个小姐，曾经是一个二奶呢？很多人说，气质是培养出来的。现在我发现，原来气质也是可以装出来的！哎，咋地我这种人怎么装都是那么没文化没气质呢？
　　再看甲独子，他也只是看着小静淡淡一笑，仿佛二人尽在不言中……

还有下半场，甲方在金辉煌包了两个VIP房，我推辞掉了，不想让自己再心酸了，咱今天受的刺激够多的了。
　　外边很适时适景适心情的飘着小雨雾，遥想香奈儿之夜上那飘洒的香水雨……当时我觉得很尴尬，现在回想起来，兴许这也是我这辈子能遇到的最浪漫的事儿了。
　　不想坐车，走走吧，虽然很冷，虽然回家的路还很远。
　　走了会，来了条短信，我一看，是小静，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我回了三个字：“没关系”。
　　一会又来了短信：“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参赛也许只是小静向着幸福目标前进的一条路，玩点小手段而已，她也许曾经走过一条世人不齿的路，做过不为世俗所能接受的职业，现在她只是想找到一个好一点的码头来停泊而已，况且她也没伤害任何人。而相比之下，那些职业体面的人，比如她的同学胡蓉，她的师姐果果，在光鲜的外表之下，尔虞我诈损人利己，且不是更可怕？想到这，我回了短信：“我能理解，祝你顺利”

　　然后，小静回：“谢谢，你是我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我苦笑，没再回短信，心里感叹一句：我也只能充当你的回忆……

回到家，空荡荡的家，正如我的心，空荡荡的。
　　没开灯，没开电脑，也没有喝酒的欲望，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很清醒的一片空白。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听到钥匙的声音，丫头回来了，我依然一动不动的发呆。
　　灯一打开，丫头“呀”的一声吓了一跳：“你在这干嘛呢？怎么不开灯？吓死我了！”

　　我眼睛被突然的灯光炫到了，闭上眼睛，我喃喃自语：“我在打坐……把灯关了。”
　　“吃错药了你？”丫头纳闷了。
　　“我让你把灯关了，然后你该干嘛干嘛去！”我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丫头沉默了半晌，还是顺从的把灯关上了，然后过来坐在我身边，轻声说：“怎么了？”
　　看着丫头，黑暗中的她，只能让我看到目光的闪烁，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丫头，我受委屈了……”
　　“受啥委屈了？跟姐姐说说？”
　　我闷了一会，吐出了一个字：“烟！”

　　“大爷！”丫头轻轻地锤了我一下，就摸索着在桌子上拿了烟，塞进我嘴里。
　　我还是没动，鼻子里哼了一下：“嗯……”
　　“嗯啥？”丫头一愣。
　　我又一声：“嗯……”
　　“您是真得病了吧？嗯啥？”丫头纳闷了。
　　“真笨，点烟啊！”
　　“臭大爷！”丫头生气了，但还是帮我点上了烟。火光一现，我看到她鼓起了腮帮子，
　　长长的吸了一口，我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说：“丫头……我完了。”

　　“哥……”丫头无奈的说：“你能把话说明白一点点吗？我是真的跟不上你的思维！”
　　我没理会她，又自顾地问她：“丫头，你觉得我这人有点时候是不是很现实？我算不算是个坏人？”
　　“你很现实，但你也很善良。有的时候你会现实得让人讨厌！但是，你的现实是建立在利人利己的角度的，你很现实的为自己着想，也很现实的为自己身边的朋友着想，虽然这样看起来你很冷血，但不能说你的想法和做法是错误的……”丫头沉寂了一会，又喃喃说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我心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两个字，苦笑：“我不是个纯粹意义上的好人。我的所有规划都是为自己所打算的，我想方设法的跟上层领导搞好关系放弃掉自己的尊严和原则，我处心积虑的安插自己设想的亲信到每个项目而且无论这些亲信是否人品端正是否能担大任，到头来，一件小事，就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小事化大弄得满城风雨，弄得我身败名裂。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苦心经营的上下层关系，都是那么的脆弱，关键时刻我才发现我的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丫头楞了楞，突然很紧张的问我：“你被炒鱿鱼了？”
　　丫头这才放松了神经：“吓死我了！那有什么呀？工作还在，你这唉声叹气的干嘛？”
　　“嗯？”我也一愣，喃喃自语起来：“工作还在……”
　　脑子一根筋的丫头告诉了我一个最简单的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呵呵”我苦笑：“傻人有傻福！”
　　“别拐着弯骂我傻！”丫头突然挽上了我的手臂，说道：“哪怕真的有一天，你一无所有了，请你记住，你还有我！”

　　听了这话，我像触电似的震了震，看着黑暗中的她，我没说话，或者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看我这个反应，丫头把手缩了回去：“况且你现在还不算是一无所有！起码你的工作让我羡慕。我发现你这人哪，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象得复杂化！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是，但是……嗯，有句话说得好，无欲则刚！”
　　我很认真的告诉她：“丫头！有的时候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哲人！”
　　“滚！别没事就调侃老娘！不就想说我一根筋吗？”丫头又锤我：“什么叫一无所有？我来到YY市看到荣俊佳跟一婊子在床上时，我都没觉得我一无所有！因为我身上还有953块钱！我有住的地方，省着花够我三个月的开销！我会靠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到哪儿都能活下来！”丫头开始越说越激动起来。
　　“但未必能活得很好……”我打断了她的豪言壮语。
　　“什么叫活得好？物质上的东西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难道不重要？”
　　“……”丫头沉默了，然后她摸了摸我的衣服袖子，大惊小怪起来：“呀！你的衣服还是湿的？你装深沉也没必要那么入戏啊！赶紧脱下来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