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纯的！”琪少把酒一开，冲我碰了碰瓶子。
　　
　　“你他吗的有完没完！”我对着瓶子就是一大口。
　　
　　“嘿嘿，报应啊报应！玩吧，玩暧昧吧，玩到后院失火，玩到自个家都不敢回了！”琪少幸灾乐祸的笑呀笑：“说实话，你到底跟丫头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选择题：A、牵手；B、拥抱；C、亲嘴；D、睡觉觉。”
　　
　　我沉默了半晌，说道：“没上床……”
　　
　　“哈哈！那就是小手也牵了，小腰身也抱了，小嘴儿也亲亲了！”琪少继续幸灾乐祸的笑呀笑，还哼上了歌：“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床虽拥挤我能上了你，躺在我臂弯里……”
　　
　　“滚你吗的下流货！”我被他调侃得无地自容了。
　　
　　琪少突然换了副特严肃特认真的模样：“没上床就好……收拾好你那颗闷骚的心，以后少勾搭她，也别一天到晚的弄点小浪漫小感动小温馨的了，这些细节太容易让女人中招了！过段时间她总能调整过来。”
　　
　　“嗯……”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上床的问题，瞄了眼杨佳的房间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我就小声说道：“琪少，我猜你跟杨佳，到现在还没上床吧？”
　　
　　琪少楞了楞，老脸一红：“没呢……”
　　
　　“我就知道，你认识她没多久，她就验出怀孕了，后来又出了那么多事，应该也没发展到那儿……你……你跟杨佳现在说结婚和买房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冲动了？还没验货呢你，就想着结婚？是不是没有得到的最珍贵？得到了以后呢？可别轻言承诺啊，这对人对己都是一种伤害！”
　　
　　“操！以后不准你再这么说你嫂子啊！”琪少面露杀气，然后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你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难以理解什么叫做爱情。”
　　
　　“操！我下半身思考？吗的你个小样一天不操练你那孽障就浑身发痒，你说我？”
　　
　　“那是过去……”琪少忒感性的目视远方：“现在的我，是全新的琪少！”
　　
　　“别跟我演花痴！对了……杨佳将来还能不能怀上？”
　　
　　“医生说了，以后还是可以怀上的，只是再怀上了，比较容易习惯性流产。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琪少继续感性的目视远方。

　　今日更新——
　　
　　杨佳手术后身子虚，我每天总会提前点溜回去帮她炖汤，然后四人一桌吃饭。琪少又开始奔波在他高不成低不就的求职路上了，每天回家时却总是强装笑颜，只有在跟我多喝了几杯脸色才变得沮丧，大家少了很多的欢声笑语。
　　
　　我跟丫头很少有机会同时在家里，通常是在晚上某人睡觉前，另外一人还在外边瞎逛。就算无可避免的同时在家，也好像陌生人一样，只是共用着客厅和厨房卫生间的两屋人。她很少进我房间了，总会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客厅里发呆……
　　
　　我把全部心思用在去带陈雪娟和胡蓉。胡蓉我先安排在公司呆着，帮领秀新城和商业街的广告写写文案什么的。可别看她长个花瓶样，倒确实挺聪明的，一点就通，写的文案虽然东抄西袭，但起码也是对上了主题，还总能想出一些项目推广的创意，不说她那天马行空是否可行，起码还是敢想会想之人，算是个可造之材，就是人懒了点。而陈雪娟……人总是讲个天份的，虽然她很尽心也很尽力，但是我还是难以发现她的半个优点，头疼！
　　
　　领秀新城，陈雪娟带着我巡视完经过她呕心沥血弄出来的项目用材展示厅。看着看着，我眉头拧成了麻花，她没察觉我的脸色，一脸灿烂的笑容等待我的表扬。
　　
　　“小陈……”我点了根烟：“你做这个材料展示厅，做成现在这个样子，感觉如何？”
　　
　　“很好啊！”陈雪娟继续灿烂的笑。小李站在她身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我跟你说过，材料展示厅，是为了突出我们项目的独特用材，不惜血本的用材！这个是别的项目没有的东西！LOW-E玻璃呢？建筑用砖呢？智能化呢？品牌防火门呢？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幅喷绘加几块砖头上去？有品质感吗？客户看到了会感兴趣吗会觉得我们项目物有所值吗？”我很严厉的向她抛出了N个问号，眼睛却是看着小李的，他看我到我的眼神忙收起了笑容低下头去。
　　
　　“啊？都有文字阐述的啊，防火门在这里，我把喷绘贴在门上做介绍了呀！那个LOW-E玻璃看起来跟一般玻璃没有区别啊，我就只上了文字介绍啊。”陈雪娟的笑容凋零了，一脸的委屈，指着防火门上贴的喷绘跟我解释着。
　　
　　“全部喷绘，撕下来。这些喷绘，还大小不一，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贴在门上墙上，像什么？现在时间有限，来不及做更好的了，马上安排采购油画框回来，所有产品介绍的喷绘做成统一尺寸，装裱进在油画框里，同一高度悬挂，所有油画框的上端加射灯突出品质感。LOW-E玻璃的隔热性比一般玻璃高很多，弄个灯箱，两个一样瓦数的灯泡放里面，一边放LOW-E玻璃一边放普通玻璃，开灯几分钟后，让客户亲手摸摸两块玻璃，这不就让他们亲身体会到隔热性的区别了吗？还有那个智能化，门禁系统、远程操控室内电器功能等等，要有实际操作展示，你摆套东西上去连电都不通，客户知道它是什么玩意吗？还有那个劈开砖，周边的导视系统……”

　　陈雪娟把头点得小鸡吃米一样。看她那样子我更火了：“这么多，你就嗯嗯嗯的，记下来了吗？记不住就拿纸拿笔一条条记下来！马上要去执行了！”
　　
　　“我都记下来了！”陈雪娟向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哦？”我疑惑的看着她，我那洋洋洒洒的一大堆问题，刚说出口我就忘了一半，她能记得？我心里压着火，冷笑道：“那你给我复述一道！”
　　
　　“采购油画框，所有产品介绍的喷绘做成统一尺寸，装裱进在油画框里……”陈雪娟开始一板一眼的复述了一道，一条不差的全部复述完毕！
　　
　　我终于发现这个人的优点了，记性忒好！看来我还是比老袁逊色多了，老袁以前开会总让她做会议记录，应该是早就发掘到此人的优点！我想起老袁跟我说过的：“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要知人善用！”
　　
　　“嗯……”我脸色稍微缓和了点：“马上安排去做。陈主管！凡事多想，我给你的工作计划不可能所有细节都写得那么清楚！如果都写那么清楚我就不用睡觉了！你要分担我的工作！同理——”我凌厉的眼光射向小李：“李忠志，你必须配合好你的上级领导的工作！”
　　
　　小李忙点了点头，但是一脸无辜。
　　
　　陈雪娟不再是一脸委屈，而是很信服的看着我：“谢谢蓝总监给我这边太多太多的宝贵意见。我先马上联系物管把智能化部分完善好……”说罢就要走开。
　　
　　“等等！”我叫住了她：“其他的呢？你自己跑？我让你分担我的工作，然后你这个主管也应该指挥下属去做其他的事情！”

　　“啊？”陈雪娟偷偷瞄了眼小李，怯生生的对他说：“李忠志，麻烦你……那个喷绘的事情，我可能忙不过来了，你能去跟进一下吗？”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小李在我面前，虽然十万个不情愿，还是不敢拒绝。
　　
　　“好的，你们分头去执行，小陈你先去忙吧，我跟小李要聊一下。”我转过身踱着步子继续看展示区。
　　
　　等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回过身看着小李说道：“小李……你觉得现在这个材料展示区的设计和布置，可以代表你的专业水平吗？”
　　
　　“……”小李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如果不能代表，那就是你没用心去做。如果代表了，那证明你的水平很不专业！”
　　
　　“我只是跟着陈主管的意思去做啊！党指挥枪，我就是杆枪，她指哪我就打哪咯。”小李一脸的无所谓。
　　
　　“嗯，很好！很好……你是等着看她的笑话吧？很好笑吗？这个展示区做成这个鸟样你觉得很好笑？你敢跟别人说这个展示区是你参与设计和布置的吗？任何人都应该为项目尽心尽力！因为这关乎自身的奖金提成和发展！陈雪娟不懂没经验，但起码我看到了她在用心去做！你呢？项目做砸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幼稚！”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一共9个客户，2万7……”蒋蓝蓝给我递来了一个大信封，姿态像是给我发工资。
　　
　　“谢谢！”看在钱的份上，我不跟她计较。接过信封我很认真的数了数，数钱的感觉真爽啊！
　　
　　“怎么？还不信我？一毛都少不了你的！”蒋蓝蓝鄙夷着笑着。
　　
　　“没，我喜欢数钱。”其实说句心里话，我确实不太信任蒋蓝蓝。
　　
　　我数钱的动作比较笨拙，这沉甸甸的一笔钱，我数了很久。数完以后，我心满意足的摊在靠背上，仰着头，眯着眼，有钱的感觉真好！
　　
　　“还有什么指示吗蓝总监？”
　　
　　“还有没收拾掉的意向客户吗？”我继续眯着眼，懒洋洋的说道。
　　
　　“有两个，正在继续跟进。终于可以结束你们那些无聊的游戏了！说实话，那少得可怜的提成和所谓的奖励机制，相对于炒房赚的钱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现在就让你放手炒咯蒋经理！”我拧了拧脖子，对她笑笑：“有钱大家一起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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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怡蒙的招聘过了两个多星期，简历来了不少，也面试过一些。经理级别的，自然是我跟陈怡蒙俩人来面试，可惜看到的全都是狗屁不通的在装N年经验。现在市道不好，但本市还没出现规模性裁员，裁的都是阿猫阿狗的，有点能耐的人还能安身立命。各公司都人心惶惶的，加上年底了，所以能人都不愿意在这年头跳槽。
　　
　　新项目终于上马了，我马上安排胡蓉到那做驻场策划。陈怡蒙问我这人的能力能否担当得起，我说这是小袁的意思，不过有我带着应该问题不大，陈怡蒙点了点头保持她的微笑。
　　
　　两个事业部的人都在暗暗较劲，新项目虽然上马了，但还在做前期，短期内还是看不到效益的，所以事业部之间的业绩竞争倒是不相上下。
　　
　　陈怡蒙建立了一个QQ群，建议每天分公司所有的管理层都参与网络会议，老袁有空的话也会参加，在日渐紧缩的市场环境下，大家多交流多沟通以期共同前进。
　　
　　其实这是官话，这个QQ群就是一把刀，刀锋挥向事业二部。在网络会议上，作为领秀新城的策划主管陈雪娟，她经常语出惊人，说出一些平时她根本没可能说出的一些话，那些言论那些见解，专业独到一针见血！而且常常明里暗里的把矛头指向事业二部，指向白勇。我想，她背后肯定有人，那个人就是陈怡蒙！
　　
　　原本我也是计划着把陈雪娟当成一杆枪，去对付白勇的。白勇应该已经偷到我手机里的照片，陈雪娟把他惹毛了他可能真给老袁告密了，那么她在我们公司就彻底玩完了，那么白勇也不会有好下场，窥视领导隐私，那也是死路一条，最终他俩会两败俱伤。但后来我打消了那个念头，因为陈雪娟虽然笨，但起码还是善良的，对工作还是负责的，我不希望她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要是这么利用她，最后还要毁了她，就太狠了点。我狠不下心，但陈怡蒙可以……

　　陈雪娟有强烈的虚荣心和表现欲，她很享受在QQ群里冒出头的感觉，她很享受那种以主管身份去挑战总监的斗争快感，她不知道这是在玩火。我想提醒她，又怕她告诉陈怡蒙，那我就玩完了，无奈！我常常会后悔之前为什么要听陈怡蒙的话特意把手机照片让白勇偷到。如果没让他偷到，那该多好？
　　
　　其实我一直都很迷茫，我不知道在陈怡蒙手下会有什么下场。人说伴君如伴虎，无奈的是陈怡蒙不是君，她是个只比我高半级的总监，我们的区别太小，只是正副而已。所以在我这个副职开始蒸蒸日上的时候，她作为正的，需要安内，安内的手段首先是先让我这个副的不能在她的领地里的策划方面独树一帜，以至我不能影响她的绝对领导地位。陈雪娟是我扶持的一枚棋子，我把她当成军棋里的“工兵”，负责排除“地雷”，也就是一些绊脚石和困难；而陈怡蒙则把她当成了另一种棋子，是“炸弹”，负责与敌对的“司令”玉石俱焚的，“司令”就是白勇……
　　
　　烦心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我这还后院起火了！小袁给我转发了一封E-mail，发件人是李忠志。邮件的内容主要有两点，一是投诉陈雪娟主管毫无能力，项目策划工作一塌糊涂，二是蓝宇总监纵容下属，任人唯亲。综合而言就是这两个人严重影响项目运作，百害无一利。
　　
　　我看着邮件，冷笑了。我难以想象是由小李这种出来工作3年的人，还能写得出这种愤青的文字。没有确切的真凭实据，单凭个人看法，而且无证可查的投诉信，有意义吗？这就好比那些忿忿不平的群众给政府上访写的匿名信，上面罗列着他们眼见的贪官的诸如“荒淫无度、贪赃枉法”等等的形容词，证据呢？没有！
　　
　　况且，小李甚至弄不清楚，谁更重要！他能比老袁的小蜜陈雪娟重要？他能比破格提拔大小袁总小蜜的蓝副总监重要？他只是个小小的策划师，公司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种越级投诉信，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小袁收到后，看过后肯定会马上转交给我，顶多提醒两句我要注意影响注意团结，他才没这闲工夫管这种破事儿。
　　
　　于是，小李次日便被调往分公司，负责市场调研，我提议的。从此，项目销售业绩的好坏，跟他就永远都没关系了。然后他愈加的忿忿不平，隔日又给小袁发了封E-mail，说我打压有能力有功劳的人。E-mail自然又转到了我手上，我看着就像看笑话一样……
　　

　　小李这个人要玩完了！必须玩完！我也要安内！
　　
　　我让小李来办公室，没说E-mail的事儿，因为这样会让小袁总成了一小人。我只是问小李现在对于新的工作职能有什么感想，学到了什么没有，绝对的官腔。
　　
　　小李冷笑：“16个字形容：清水衙门，底薪不变，没有奖金，累得半死。”
　　
　　“任何一个工作岗位都是一个学习的平台！”我继续官腔。
　　
　　“你没那么多观众，别那么累！”小李冷冷的给我抛出这句话。
　　
　　“小李你在职场没吃过亏吧……”我无视他的冷漠。
　　
　　 “以前没有，现在吃大了！”
　　
　　“应该的。其实你工作到现在，一直都在吃亏！你已经工作了3年，只比我少了一年多，论经验论能力，都能算是个专业地产人了。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在3年前就当上了经理，而你混了3年连个主管都当不上？”
　　
　　小李愤怒的看着我：“因为我头上总是类似你这样的领导！”
　　
　　我保持着微笑：“呵呵，你没说错，很直接，我很喜欢。我之前给过你机会，因为我总觉得人的成长是需要摔跟头的，经验是教训所积累下来的。但我发现到现在你还没开窍，也许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惨重……”
　　
　　“再重的教训不过是炒鱿鱼吧？东家不打我打西家还不成？”他一脸无所谓。
　　
　　看着他的一脸无所谓，很可笑，于是我笑了，：“那么恭喜你，你现在就可以打西家了！”我起身理了理衣领：“你是希望公司给你发信，还是你自动离职？”
　　
　　小李彻底被我激怒了：“靠！姓蓝的！你真他妈的能整人！老子就不信离了翔宇会玩完！现在不是你炒我！是我炒掉你！”说完，他像头发怒的小狮子，抓起我桌面上的文件很潇洒的冲我身上一甩，然后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重重的把门甩上了。
　　
　　我收拾着杂乱纷飞的文件，笑了——这就帮公司省笔裁员赔偿了。小李正如很多即将分手的男女一样抢着说“现在不是你甩我，是我甩你！”，不过，他要为自己的“潇洒”付出几个月薪水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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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小李提交辞职信的当天，公司还裁了个人——老蔡。
　　
　　我问陈怡蒙WHY？她不紧不慢的说道：“老袁这个大忽悠，忽悠到那边的甲方将项目的销售代理交给我们来做，甲方的要求是必须为他们做好项目元旦的开街试营业活动的策划，只要活动成功，八九不离十的能接下代理。所以，老蔡必须要走，他的能力不行，会影响我们的工作。这个项目现在很重要，必须要你我亲自上阵了！”
　　
　　“呵呵，惊喜啊！好事一桩接一桩，市区新项目上马，现在商业街也有希望接下代理。那事业二部根本就没可能在业绩竞争上跟我们比什么了，大好事啊！”我讨好的笑着，但心里有点纳闷，之前陈怡蒙不是说老蔡可以留着的吗？怎么没几天又急着把他撵走了？只为了商业街的工作问题，她也可以把老蔡平调到别的项目啊。怎么这么反复无常？不管了，反正老蔡这种人，死不足惜。
　　
　　“现在蓝宇你就身负重任了！市区新项目的前期，领秀新城的跟进，还有商业街的活动策划，都得你来挑大梁！可惜这段时间总是招不到理想的人选，要不可以给你分担一些工作……”陈怡蒙面露忧色。
　　
　　“哦，累是累点，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怕不忙，不忙哪来的钱？我还指望着多几个项目多拿点奖金过年呢哈哈。”我就怕陈怡蒙说招聘的事儿，我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也没有说错，市区新项目的前期工作最忙，胡蓉是新手也只能打打下手；领秀新城，小李走了，陈雪娟没越帮越忙就算不错了；现在再来个商业街……我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个人来使。
　　
　　“对了，今天约了几个要来面试的人，你要没事，就一起看看吧。喏，这是他们的简历，你看看吧。小李辞职了，老蔡炒了，蓝宇我可不希望你成了光杆司令呀，呵呵。”陈怡蒙还是那么亲切的微笑，还是那么的为我着想。
　　
　　我赔笑着，一边拿过简历看了看，说道：“简历是不错，不过多半都有些水分。现在这市道，想找个诚心如意的下手，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陈怡蒙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抽屉里又翻出了份文件递给我：“你看看，这份是一个我比较熟悉的活动公司给商业街做的活动策划案，我看挺不错的，你看看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我接过来随手翻了翻，活动预算达到了80万，方案倒做得也不错，盛大的开街典礼，除了一般的环节，并冠名一个全国性的模特大赛的YY市赛区的区域决赛，该赛事中的泳装环节的模特走秀评比安排在商业街开街当日同步进行，我一想到这大冷天的在商业街这冷风嗖嗖的地儿穿三点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笑了笑说道：“利用全国性的模特大赛的举办，为项目的开街典礼造势，这个ider不错，泳装环节的比赛设在项目上，倒也吸引眼球，捞个人气，就是大冷天的呵呵，难为这些参赛佳丽了。”
　　
　　“你怕什么？你饱眼福就行了嘛，还管别人冷暖？”陈怡蒙笑了。

　　“呵呵那是那是……”我把头点得跟小鸡吃米一样，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我知道陈怡蒙为什么要急于把老蔡弄走了！这个活动公司跟陈怡蒙的所谓“熟悉”，肯定是给了她可观的回扣！80万的活动预算，按照10%来算的话，那就是8万！甚至可能更多！为了钱，陈怡蒙也一样不惜出尔反尔的对老蔡狠下手段！
　　
　　这钱就让她一个人独吞？跟我打什么官腔装什么负责？不就是为了钱吗？不行，我必须要分一杯羹！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看着她眯眯笑的眼睛，说道：“姐姐，这个80万的活动费用，似乎高了点。甲方就算认可了策划，也未必认可预算吧？我看很难说服……”
　　
　　陈怡蒙继续眯眯笑：“这个案子我给甲方的领导看过，基本上同意了。”
　　
　　“哦？不过这个项目的推广费用很吃紧了，就算甲方同意了，接下来的推广费用就所剩无几了，对未来项目的推广很大影响啊……我看，我跟活动公司再砍砍价吧？”我一副无私为公的姿态，开始有点咄咄逼人了。原来陈怡蒙早就把活动方案给甲方看过了，又再次越过我这个主管策划的副总监！我再不争取，那就真是个空架子了！
　　
　　陈怡蒙的笑容凝固了，眼中一丝寒光转瞬即逝，然后又把笑容加大了一点：“费用已经压缩过的了，我看很难再低了……对了，活动公司跟我挺熟的，他们会给我们5%的返点，到时候收到了钱，少不了弟弟你的那份！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5%？大家一起赚？那我能分到多少？2万？甚至更少？我知道这个活动预算里的水分肯定很大，肯定远远不止5%的回扣！我很想问候她先人，忍住了，勉强笑笑：“谢谢姐姐！跟着姐姐走，有肉吃！”
　　
　　这时衡源敲门进来了：“哦？蓝总监也在啊，刚好，陈总监，面试的人来了几个，可以开始面试了。”
　　
　　衡源的出现，算是缓和了一下我跟陈怡蒙的对峙。陈怡蒙笑笑：“蓝宇，一块看看，希望今天能找到几个好帮手，为你分担多点工作……”
　　
　　今天来了3个人面试，因为我心里老在为那活动回扣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拿这些人出气，特意刁难，前面两个人被我打发掉了，进来第三个时，我抬头随意的扫了一眼，又回过神来，目光被来者吸引住了——一身剪裁得体干净笔挺的黑色套裙，落落大方，一脸自信，得体的职业妆，皮肤很白，还是个单眼皮美女，身上透着一股成熟OL的味道让人猜不到她的实际年龄。我再看看她的简历：黎明柔，25岁。